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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這次推心置腹,她們走得更近。

雖然趙君宜沒有再在翁遠顥面前提上半個「盈」字,但她會不時凝視著翁遠顥,眉宇間有著掩飾不了的依戀。

不單是拌咖啡挑魚骨,趙君宜更會為翁遠顥揩掉額角的汗水,整理亂了的髮絲。

趙君宜會為翁遠顥織毛衣、燒菜、收拾家居、陪她購物、聽她傾訴。

----趙君宜對翁遠顥千般溫柔萬般熨貼,翁遠顥心裡卻清清楚楚,這一切一切,她都是為盈而做的。

老實說,翁遠顥近幾年一直獨身,十分寂寞。趙君宜來到她身邊,帶給她很多意想不到的色彩。

只是,翁遠顥也要不住提醒自己,千萬別忘記替身的身份----要是不小心把自己也陷進去了,後果將會是萬劫不復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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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愉安,這個星期六,君宜請我們吃飯,你有空嗎? 」江迦藍把剝了皮去了核的葡萄放進俞愉安嘴裡。

「君宜?」俞愉安想了一下:「怎麼我沒有什麼印象?」

「你們還沒有見過面。」江迦藍說:「但她想我携眷出席。」

「為什麼請吃飯?」

「她也沒說明什麼特別原因。」江迦藍想了一下:「也許是想謝媒吧!」

「謝媒?」

「幾個月前,我把翁遠顥介紹給她認識,她們好像走在一起了。」

「我發覺你挺喜歡當媒人。」

「很多時只要一句說話,便可以撮合一對有情人,這是多美好的事。」

「人說『不做媒人三代好』----她們相處得愉快還好,不愉快便要埋怨你這介紹人了。」

「這個我也明白。」江迦藍搔搔頭:「但自己幸福,也很想身邊的朋友幸福。」

俞愉安心裡歡喜,忍不住湊近江迦藍,親吻她。

過了一會,俞愉安像是想起什麼,問:「這是什麼樣的飯局?可要穿得隆重一點? 」

----許是工作關係,許是性格使然,俞愉安的衣著打扮一向簡單隨便,總是襯衣牛仔褲運動鞋走天涯。現在要跟江迦藍出去見朋友,總不能失禮她。

「也不算什麼飯局,在家裡吃頓家常便飯,聚聚而已。」

「那好,你給我地址,我下班後直接過去。」

「不用我去接你麼? 」

「不用了,接來接去多麻煩,你早點去可以和朋友多聊一會。」

江迦藍愛煞她的大方爽直,深深親吻她的手心。

到了星期六下午,江迦藍來到趙君宜位於離島的小屋。

趙君宜正在廚房忙著,由翁遠顥接待江迦藍,儼然半個主人家。

「遠顥,看來,你和君宜發展得不錯。」

翁遠顥苦笑一下,不作聲。

江迦藍看她好像有點難言之隱,不由擔心起來,便想找個機會好好問她。

「君宜,我和遠顥帶洋洋出去散步好嗎?」江迦藍看見那拉布拉多犬,靈機一觸。

「好,但不要太久,最好在一小時之內回來。」趙君宜溫柔地叮囑。

「明白。」

江迦藍牽著洋洋,與翁遠顥往海灘走去。

這海灘位置偏僻,沒有什麼泳客,江迦藍解開洋洋的狗繩,讓牠自由活動。

江迦藍和翁遠顥坐在沙灘上。

江迦藍靜待翁遠顥開口。

「迦藍----」翁遠顥欲言又止。

「你知道我有對好耳朵。」

「我和君之間,不是你眼見的。」

「什麼回事?」

翁遠顥眼眸微紅:「……君只想把我當作盈,把我塑造成另一個她。」

江迦藍這才留意到翁遠顥穿了件淺黃色襯衣,這和她一向穿冷色系的衣服相違背,怪不得江迦藍剛才第一眼看見她,便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。

「和她一起,吃的喝的穿的玩的,全是盈喜歡的東西,完全失去了自我。」

「這的確令人難受。」

「我恨自己不爭氣,總想狠下心來一走了之,只是一想起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,心裡便隱隱作痛。」

翁遠顥苦澀地笑:「我也想閉上腦子不多想,只管順應自己的感覺,好好留在她身邊,不管她心裡想的是誰。可是----」她吁了一口氣:「我又怕終有一天,自己會忍受不了,到時候,卻又泥足深陷,更加傷害了兩個人。」

「迦藍,我應該怎樣做?」

「愛情不能勉強。」江迦藍緩緩地說:「長痛不如短痛。」

「你也贊成我離開她?」

「最好暫時離開一下。」江迦藍說:「適當的距離有助釐清心裡的感情----讓大家喘喘氣,聽聽心底裡最真的那句話。」

「我知道應該怎樣做了。」

「遠顥,老話兒----是你的走不掉,不是你的,也要不了。」

「我明白。」

「我們回去吧!」

江迦藍和翁遠顥帶著洋洋回到屋裡。

過了不久,俞愉安也來了,四個人圍在餐桌旁,享用火鍋。

趙君宜細心地剝掉大蝦的殻,沾了辣椒油,放到翁遠顥的碗裡。

江迦藍眼睜睜看著不吃辣的翁遠顥勉為其難地吞下去,心裡暗自歎息。

俞愉安看見江迦藍盯著人家的嘴巴,以為她是羨慕了,暗罵自己不夠體貼,馬上剝了大蝦,送到江迦藍的嘴裡。

江迦藍知道俞愉安是誤會了,卻不好解釋,只好乖乖吃掉……

在回程路上,俞愉安說:「你這媒人做得不錯,她們真是一對璧人。」

江迦藍歎氣:「這只是表面而已!」

「不是吧?還有內情?」俞愉安有點意外。「她們看起來這麼恩愛。」

「君宜忘不了前度,只當遠顥是替身。」

「這怎麼可以?這對遠顥太不公平了!」

「在愛情世界裡,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----一個願打,一個願捱。」

「話是這麼說。」俞愉安皺眉:「但這樣是過不了一輩子的。」

「我也勸遠顥離開。」

「當媒人的是你,勸人家分手的也是你,看你以後還敢幹這種事麼?」

「該當還是會當的。」江迦藍打不死般說。

 

-待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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